巴菲特向股东解释“我们为什么收购报纸”时说道,报纸给紧密的社区传递了综合和可信赖的信息,加上明智的互联网策略,报纸将会在长时间内保持竞争力。我们不认为,减少新闻内容或改变出版频率会成功。其实,稀少的新闻报道将会一定导致稀少的读者。目前有些城镇报纸采用非每日出版的方式,在短期内可能会提高利润,长期看注定会减少报纸的实用性。我们的目标是保持报纸刊载读者感兴趣的内容,并让认为我们有价值的读者适当付费,无论是实物报纸还是网上报纸。
由于互联网的普及,人们已习惯从网上获取信息。当越来越多的人把视线从报纸投向网络,当人们手里的报纸换成手机或某种阅读器时,报纸将以何种形态生存?目前大多数报纸的网络版是免费的,读者如果抛弃印刷版跑到网上,电子版会不会影响印刷版的销量?纸质报纸是否还有其存在的价值?这劈头而来的问题,引起了传统媒体工作者的思考。
最近,美国有百年历史的《基督教科学箴言报》在官方网站宣布,从2009年4月起停止出版纸质日报,专注于制作网络版报纸。当“版面缩小了一英寸半”的《纽约时报》面世时,《编辑和出版者》杂志高级编辑乔·斯特鲁普也曾发出“今日缩小,明日消失”的焦虑。
对此也不一定太过悲观。纸质报纸未来不会走向衰亡,网络将使传统报业“涅槃重生”,数码时代将孕育出拥有庞大市场的全新报业形式,经过艰苦的努力,纸质报纸不断转变自己的形态,以其不可替代的内容和形式,加强与网络的竞争,谋取生存空间。报纸读者订户将不会骤然下降。
皆因互联网信息的最大特点是快速,但其特长也是其特短之所在。其长在于快速,其短则在精确度不足,某些新闻的可行性不足。10年前,因抢发克林顿和莱温斯基绯闻而名噪一时的美国“卓奇报道”网站,也因其不断发表更正消息而使人们对这家网站发布的消息喜忧参半。博客新闻中有许多好东西,但也确有许多未经核实的消息,扰乱了数以千万计网民的眼球。这也是一个不争的事实。因此,严谨的纸质媒体是网络新闻所不可取代的。
互联网影响的日益扩大,的确对报纸的生存构成了巨大的威胁。但是,还应看到,网络技术也为纸质媒体带来了新的发展机遇。新技术本身也不是网络独一无二的专利。很多传统媒体的记者在写作时,会从网络上收集信息,以其报道的深度与网络新闻一争高下。在实际生活中,传统媒体利用其长期积累的特殊优势,依然能抓到自己特有的独家新闻。
再者,读者是多元的,读者层次的不同,受众需要的不同。需要层次论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,为报纸继续赢得生存空间。特别是中老年读者,在地铁上、火车上、公交车上,他们丝毫不介意周围的喧嚣,专心致志地阅读报纸,利用早晨获取需要的信息;在一个悠闲惬意的午后,或晚饭后,一报在手,泡一杯茶或咖啡,品一份自己喜欢的报纸,也是其乐无穷……他们的阅读习惯也许在几十年内不会改变。还有相当一批青年读者,因为网络新闻存在着许多难以避免的误区,读者从互联网上的信息“沼泽”中走出来后,也会回归到传统媒体中。《纽约时报》的最新发展态势似乎印证了上述论点。有数字显示,2007年纽约时报集团的数字业务收入比2006年增长22%,2008年上半年数字业务的收入占总收入的12.6%,增加了2.6%,数字纽约时报公司以30%—40%的速度增长。与此同时,其印刷报纸的发行量并未减少。
当然,这绝不是说,我们依然可以一成不变地秉承传统的办报理念。报纸不断改变自己的形态,乃是最重要的生存之道。变则通,变则存,变则进。增加新闻的信息量、评论数量,提高新闻评论的质量,显得越来越重要。在传统媒体难得独家新闻的今天,根据同一新闻发出不同精湛的评论,是另一种形态的独家新闻。而且传统媒体发表的评论,由于作者的专业水平和写作水平较高,他们的评论文章往往要比网上的有些口水文字严谨和深刻得多。这正是传统媒体的权威性之所在。网络新闻与纸质媒体的竞争将会使报纸更好看。
电视诞生后,曾有人担心电影和戏剧都将消亡。前苏联电影《莫斯科不相信眼泪》中那位男电视摄影师曾断言:“将来的世界只有电视。电影、戏剧,一切的一切都全消亡。”30多年来的事实否定了这种意见。电视的优势固然应予以承认,但电视取代电影、戏剧而一花独放的可能性,不论在今天,还是于明日,都不存在。因为戏剧的三角反馈的集体体验,电视观众在看电视时是不会产生的。同理,互联网的普及不会导致报业的消亡。从长远来看,报纸的发行量可能会减少,但并不表明报纸的存在和发展会发生本质的变化。